萧凯和顾睿思都没走,站在一旁注视田恬照顾她这个“伤患”。同时留下的还有两名化妆师,要等苏寒伤口处理好后,重新帮她补妆。
这样一个小伤口,实在太劳师动众了。
“别担心,”苏寒不太有诚意地安慰田恬,“不都说伤疤是一个人的勋章吗?更何况这样的小伤,不会留疤的。”
“那说的是男人啊!”田恬提高了嗓音纠正她。
苏寒说:“男女平等。”
萧凯看着她笑了:“你真的是我见过对自己脸最不上心的女艺人了——虽然我也没见过多少女艺人。”
苏寒想了想,半是严肃半是玩笑地说了一句:“大概我比较自信,觉得多条疤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
顾睿思从始至终,除了那句“对不起”和“手别碰,会感染”再没说别的话。苏寒猜测,他站着不走,大约是出于肇事者的愧疚和责任心吧。
几天之后,萧凯和顾睿思很快知道了苏寒为什么对额头上这个小小的伤口如此不在意。
那是一个傍晚时分,影视城游客渐稀,玫红色的霞光里,青砖黛瓦深深庭院的尽头,只剩夕阳留下的一道毛茸茸灰蒙蒙的弧线。
难得收工早,三人从这道灰蒙蒙的弧线里边走出来,一起出外觅食。
去的是一家剧组演员经常光顾的小店,店主是一对中年夫妻,有一个三四岁大的女儿,还有苏寒很爱吃的素饼。
他们进去的时候,小女孩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哭。她的小手指不小心被划破了一个小口,母亲和父亲轮流哄,怎么都哄不好。
苏寒静静站着等她的饼出锅,在小女孩足足哭了有十分钟之后,她突然走过去,把上衣袖子往上推了推,给小女孩看她的手臂。
那道毛茸茸灰蒙蒙的落日弧线也快消失了,小店里亮着灯,照着她白生生一条手臂。
一旁的萧凯和顾睿思也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