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生去取轮椅,她走出门外吹风,站在外面的门廊下等,廊下一侧有个人站着点烟,晚风里听见火机打响的微响,张愔愔不经意瞧了过去,瞧清夜色里一道颀长黑影。
那人嚯出一口烟,朦胧薄雾里盯住门前的女人,随性而泰然道:“张愔愔?”
这声音犹如风起于青萍之末,跃上了张愔愔的心头轻轻飞旋片刻,她恍惚了一下,再客气地笑开:“赵先生,好久不见。”
赵征然眉峰微微一动,话家常一样问:“听说你出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说:“回来有几年了。”
两人站在原地不曾挪动半分,隔着一小段距离说话。
赵征然眯着眼打量眼前的女人,较之以往,她身上多了些吸引人的东西,一股经过精细雕琢出来的气质,那是只属于成熟女性的柔媚和温静。
其实她还是少女时也会不经意地流露出娇憨的媚态,但她自己似乎不自知。
他忽然轻笑:“长大了。”
“老师。”
陈司诺闻声回过神,微微抬起头,乌黑温顺的碎发掩着睫,走廊里昏忽忽的灯火给他蒙上一层潮晕,模糊了他冷寡的轮廓。
他站直了问:“有事?”问完想起一事,又问:“[なつめ獨]身体怎么样?”
白鹭身材高瘦,站着比他只矮半个头,她说:“我今天出院了。”
他点点头,再无别话。
白鹭却有话说:“老师,对不起,你伤成这样我有一半的责任,要不是那晚我自以为是,碍手碍脚拖你后腿,你也不至于伤得这么严重。”
陈司诺听完只是“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