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愔愔回:“刚回。”
他望过来一眼,张愔愔就不情不愿地走了进去,自觉凑到了桌旁,拨弄笔架上的毛笔。忽然听见问话:“工作怎么样?”
她警觉,回答得泛泛,“还行,挺好的。”
“你老板最近干什么呢?”
“他就……”张愔愔疑惑话题转了风向,同时也没耽搁回话:“出差,开庭,应酬,游戏人间……我也有日子没见到他了。”
“他和检院的人关系不错。”他道。
“哪止啊,他跟司法部门那边的关系都打点得不错,他都快活成生意人了,什么圈子的人都认识一点。”她漫不经心地应着。
“你和姓陈那小子关系怎么样?”
“我和……”
张愔愔立时反应过来,赶紧收声,然后惊疑不定地望着座上的人,张昀生仍看着书,头都没抬一下,方才的语调和表情都十分平静自然。
她做贼心虚,惴惴片刻,说:“……还行吧,都是同事,相处得还算和谐。”
他轻促地笑,“那有空带回家来吃个饭。”这话说得轻巧,就好像是让自己儿子带着未来媳妇回家吃饭一样。
张愔愔在她哥的威势之下成长起来的,怎么能领会不到他的意图?就是旁敲侧击诱她露出马脚。她应付地自如:“我和他不熟,冒然请人家吃饭不合适吧。”
张昀生看了过去,问:“你和他怎么能不熟呢?不熟怎么能大半夜跟着一帮武警跑去救人呢?救了人不得照着话本来个私定终生?”
张愔愔握住一支毛笔,语气也硬起来说:“你都知道了还不阴不阳地说什么?他怎么你了你这么看不惯他?”
张昀生靠向椅背,指节叩二响桌面,仍是平静:“那小子贼精,就你这二两骨头还不够他啃的,三两下就被打理得服服帖帖,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张愔愔对着外人时心思会转弯,但对着家里人时脾气直来直去,“我跟他谈恋爱呢,又不是谈生意,你少用你那一套对付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