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点钟,陈司诺等来了一个电话,他原本打算如果对方再不联系他,那他今晚就会主动联系对方。通完电话,对方给了他一个地址。
挂电话之前,那人一副阴沉诡调的嗓子说:“规矩你懂,千万别报警,别跟我耍花样,否则大家都别好过。”
陈司诺收好手机,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白纸和一只钢笔,白纸上写了一串车牌号,一串手机号码,两个名字,然后笔压着纸,搁在柜面上。
晚上12点,护士会来查房,到时候她会发现这张纸条。
陈司诺一只脚还打着石膏,不方便行动,但他昨晚才做的手术,更不能拆除,他换上自己的衣服,拖着一条不便的腿,从安全通道下楼,神不知鬼不觉溜出了医院。
在那片停车场,陈司诺找到了张愔愔的车,掏出车钥匙上了车,忽然副驾的车门被人打开,有个人钻了进来。
是个女人的身影,看清来人以后,陈司诺眉峰一跳。
白鹭守在这儿多时了,他跟张愔愔借车的时候她没怀疑丝毫,但他拿她当做借口,借了车却没交代她任何事,她就感觉出来问题了。
可以明天再安排的事情,让她明天直接在律所开着张愔愔的车去办事就是,怎么非得在这会儿借了车,却把事情压在明天再吩咐?
显然这车是他自己需要用,而且是今晚就需要。
陈司诺从没刻意对白鹭隐瞒些什么,他认为不需要,因为她没理由也没立场干涉他的私事。
但愔愔不一样,他怕她涉险,所以对她瞒得滴水不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隐藏得极好,每天把她逗得忘乎所以,似一只不问世事的傻猫。
张愔愔怀疑过,只是他不愿意说,她不想迫得太紧,也猜得到他要做的事一定还没结束,否则怎么还对她瞒得密不透风?
她只是没料到,他会大半夜里拖着一条残腿,去干危险的事。
陈司诺问:“你干什么?”
白鹭一只手下意识抓紧车门内饰板,“老师,那天你一个人把车开走,然后就出了意外,这次我不能再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