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灵鹿回神,丢了牌,想到收到的短信里那句“没空”,敛了敛帘,很没自信地小声回答:“似乎存在一定难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别墅的灯光忽然一暗,大厅内只余一盏中心吊灯供人可视的灯光。
“好像要放烟花,”边月说:“到外面看看?”
另一边,楼下,盛安抬头看了一眼灭掉的灯火,又顺着顾聿的视线朝不远处看了一眼:“怎么,不过去?”
顾聿闻言不答,喉结微动,无声地咽下一口红酒。
夜里微凉的晚风夹着花园月季花香,从大厅敞开的窗户里吹了进来,一群小孩在屋外仰头对着天空翘首以待,大人们则对此兴趣不大,只停留在室内观望。
顶灯又灭了一盏,交谈声逐渐低了下来。
顾聿漫不经心将目光投向落地窗外,一个正从侧廊走向花园的白色身影猝不及防撞进了视线。
顾聿漆黑的瞳孔微不可见地猛然一缩。
他的视线生生定住。
梦境中的场景刹然恍如在眼前重现。
一个小孩跑着忽然撞到了摆满酒杯的长桌,玻璃杯倾倒而下,撞击地板破碎的声音在人群中陡然炸开。
清脆的巨响,像是触发了某个信号,顾聿感到太阳穴猛地一跳,一阵钝痛从脑子里猝不及防地汹涌上来。
酒红色的液体在地板上蔓延,破碎的玻璃飞溅至半空。
像是记忆深处显露的块块碎片。
有什么东西彷佛被白色的裙摆温柔地佛了一下,它从睡梦中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