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鸣上前半步,俯身提醒:“老板,到了。”
温鸣开口的瞬间,就见对方几乎是下意识就暗灭了屏幕,她愣了下,自家老板今天似乎格外反常。
不至于吧。
不就是出差几天特意出席了一场根本不需要亲自露面的会议,怕被人察觉还从头到尾冷着脸,最后在办公室等了好几分钟才发现老婆没凑到跟前就先走了吗。
不过这样的话自然是不可能当着老板的面说的,温鸣一边装作一无所知目不斜视地站在目送对方离开一边默默在心里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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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二十分。
指纹解锁匹配完成,发出轻微的一声“滴”。
顾聿一边扯开领带一边径直走向岛台,到酒柜上取下威士忌,玻璃杯底的冰块很快被酒的颜色淹没,许是太久不碰,饮下第一口的瞬间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突兀的戾气。
重新打开的平板被随手丢到大理石桌面上,顾聿视线在上面停了一瞬,下一秒,他抬手将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感直冲肺腑,他的神色却一瞬未变,他垂着双眸,眸色深幽,辨不清情绪。
待压下这阵酒劲过后,他才转身进了浴室。
安静的屋子里很快响起水声,浴室里蒸汽缭绕,顾聿笔直站在喷头下,热水至上而下从头顶流经腰腹,再往下,从脚踝顺势流到了地板上。
不一会儿水声消失,男人的眼睛被水流冲得有些发红,睁开眼的瞬间眼底的冷意却凉得让人心惊。
要是季灵鹿在这,一定对此并不陌生——男人脸上的表情和一年前找不到她的那个晚上几乎如出一辙。
冷厉如刀锋,却又带着很深的不安。
男人取下衣架上的浴袍裹上,视线瞥过洗手台时动作忽然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