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黛后退了一步,这才想起他先前的吓唬,她低低问道:“孔宫主,你方才说什么困死?若我们同时以因果锚定命运长河,不就能找到十洲了么?”
孔青眉心一跳,断然道:“万万不可。”
孟黛疑惑仰首:“为什么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若一同出手,锚定到前一年中,万一发现他身份,这丫头不跟他翻脸才怪。
这理由自是不能告诉她的。但另一个理由却可以。
孔青面不改色道:“你就没有发现,我们只是在命运长河的投影之中跳跃么?”
孟黛不解:“那又怎么样?”
孔青本也不觉得怎么样,但适才孟黛一番干涉,却叫他彻底看明白了:“命运长河,是天地诸般大道、一切真实所在。投影,只是一道影子罢了。我们适才既回不到过去,现在又如何去往将来?”
他这话说得有点绕,孟黛听得一愣,有些难以置信:“也就是说——即使我们定位到那里,也会如刚才一样,看得见、干涉不了!除了当个无聊的看客,什么也做不了?”
“没错。”
他幻出一张棋盘,指着道:“投影如同一张棋盘,因果如同纵横的纹路,我们就是当中棋子。”
“棋子——”他语气平静得残忍,“不论怎么走,也走不出这一方天地。”
“啪——”虚拈一子落下,孟黛心下一跳。
孤零零的一颗棋子,在面前那张泛着淡淡银光的棋盘忽然显得如此可怖。
命运如棋。
那么命运的棋盘又该是什么呢?
棋盘、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