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青伸手做请:“血童前辈,坐。”

噬魂宗主一怔:“魔君也来了。”

来者正是血海宗主,血童魔君。

“不必了。”他摆手,袍服殷殷如血。血童宗主一张妖异的面孔稚气尚存,却是一副老气横秋的做派,负手沉沉言道,“孔宫主,闻人宗主,本座今来只为一事。”

“若闻人宗主执意要施噬灵大咒,那血海宗的掩日血海咒就会落到噬魂宗头上,望你善自斟酌。”

噬魂宗主简直坐不住了,孔青使了什么法子,竟叫血海宗与他同气连枝、共同进退?

再一看孔青,气定神闲端起一盏香茗,一双漆黑眸子如渊似海、深不可测。乍然间,心中微颤。

“老夫言尽于此,告辞。”血童魔君大袖一甩,怫然而去。他为什么要帮孔青?他哪里是要帮孔青?

那是孔青早放下话来——

噬魂宗的噬灵大咒若落在牢兰宫头上,牢兰宫的诛神血咒必然落在血海宗头上!

闻人意那蠢才,早教他不要招惹孔青。此子天赋、修为、才情、手腕、狠辣什么都不缺,一击不成就该果断放手,否则必应对他狂风骤雨般的报复。

血童魔君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这一来一去之间,却击破了噬魂宗主的心防。

牢兰宫欲来炎洲与噬魂宗争锋已经够让他焦头烂额,如今又来一个血海宗全力襄助——连噬魂宗魔君都传音在耳边相劝:“宗主,孔青借势而为,势不可挡,徐徐图之为妙。”

闻人宗主心中退意已生,面色几度变化,终阴沉沉抬首望向孔青:“孔宫主,噬魂宗并不欲与牢兰宫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