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合适,我说得事实啊。”孟黛从袖子里掏出一沓白纸,“快点快点。”
孔青接过她手里的纸,随手折了几折:“这种事都是别人评判的。”
孟黛学着他一样折纸:“那我不要他们评判。”
孔青愣了愣,忽笑道:“也好。”
孟黛确实口齿伶俐,学得也很快。即使她和孔青用的法子完全不同,也很少会拿她自己那套的掺进来,孔青不用纠正她的以前的习惯。
孟夏时节,日阳高照。
槐树下的年轻男女相对而坐,青年指点着少女:“你这鹤是死物,没有灵性。”
“什么是灵性?”
“生灵就有灵性。山有灵,水有灵,花草树木也都有灵。”
她想起千百年前,祁连雪山上那朵并蒂白莲,受月华而得灵性,对天地间一切都是那样的新奇。
什么是灵,她就是灵。
初夏的风愈发和暖,吹拂着翠绿的树梢,也拂过少女的脸庞。
好像在应和着什么似的,槐叶簌簌作响,树下落英缤纷。雪白的槐花在空中轻灵地打着旋,袭人衣裾。
“你看!”
少女惊喜地叫,像是第一次窥探见造化的玄奇。
手指微微痒,纸鹤轻轻啄着她的手。它像一个新生的孩子,尖尖的喙左右摇晃着,像是在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