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谦很欣慰，她在担惊受怕的时候居然会想起他，他抓住云知胡乱拍打的手，她挣扎得愈发剧烈，闻谦抓得很紧，将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云知，别怕，真的是我。”

慕云知这会儿害怕得神志不清，哪里听得进去，怕得不行，又怂又有点可爱。

闻谦低头轻笑，也不嫌弃地上脏，坐了下来，握住她手腕忽然往自己怀里拉，云知就趴在了他怀里。

闻谦后靠在墙上，一条腿曲着，手指懒散轻拍着她发抖的身体，“不怕，我来了，没有鬼。”

“就算有，我也不会让他伤害你。”男人的手掌缓缓慢慢的抚着她长发，低下头看她把脸埋在自己怀里，手掌放在她头顶：“不信，可以摸摸看。”

云知不敢抬头，试探着举起爪子在他脸上胡乱的拍，他也不躲，也不恼她不知轻重拍疼自己，将她手指握住，重新放在自己怀里暖着：“信了吗？”

慕云知闷闷的声音从他怀中传来，她还是没有抬头，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极了某种鸵鸟：“你真的不是鬼吗？”

他轻弯起唇：“不是。”

“你是子息吗？”

“嗯。”

大概两分钟之后，慕云知才仰起头，闻谦低下头，两人的视线安静相遇。

闻谦凝视着她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因为刚才的混乱，她头发也有些乱，几缕发丝缠缠绕绕的在她脸上，眼睛里有泪花，有几分凄凉又楚楚可怜的美丽。

闻谦将她脸上头发整理好，轻轻叹道：“抱歉，来晚了。”

慕云知慢慢瘪起嘴，眼睛眨巴眨巴，眼泪就滚出来，“哇”的放声哭了，将脑袋重新埋进他胸口，哭得不顾所有。

人生头一次被人耍得团团转，在这种恶劣的天气呆在鬼屋里几个小时，还替“鬼”打扫屋子，最后还给“鬼”下跪，这已经不是受委屈的问题了，这是大小姐尊严和骄傲都已经崩塌了。

闻谦压抑着心闷，面色分外阴沉，嗓音却很温和：“我带你回去。”

慕宥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