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正对着不远处的木桌,白天他坐在那儿摆弄手机,直接被突然下来的雨砸了个正着。
不过好在正对着床的房顶暂时没有裂缝,看着似乎也快了。
鼻息间充盈着浓重鸡屎味儿, 耳边是旺水震天呼噜声。
冯听白腾地起身, 走出房间往楼下走去。
独眼老人此时正坐在群鸡中央炖着一锅鸡汤, 听到声音斜着眼看过去:“是阿白吧?睡不着吗?”
老人中文讲得很好, 不像是本地人。
冯听白走过去,扯了把小马扎坐到他旁边:“不太习惯。”
“不习惯正常, 我早些年刚过来也不习惯, 后面慢慢才好。”
“听您口音,本地人?”
“咋么可能嘛,早些年逃荒过来, 再就回不去咯。”
逃荒?
那应该是几十年前了。
独眼老人看着不像是有子女的样儿,就这么孤零零的过了几十年,身边没个亲人,这样的日子冯听白连想都不敢想。
他垂眸来回搓着拇指。
心里头琢磨着:等这事儿结束,他回去要和许怀星好好谈谈。
“阿白啊,你挪挪地儿,我加勺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