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铭当时顺手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淡淡问了一句:“你打这个电话,我爸知道吗?”
那头一瞬间就没了声音,这通电话结束得戛然而止,就像那个被掐灭的烟头,再也亮不出一点火星。
应子弦没有注意到闻铭的沉默,她搜索了几个车次,终于订到了票。
“我送你回去吧。”闻铭道。
“不用不用。我坐动车很快的,就三个小时,到了车站我爸妈会来接的。”
闻铭也不勉强:“那我送你进站。”
应子弦的家乡在南方,是一个二线城市周边的县级市。她想中秋最多待两天就要回校,就没收拾太多东西,最后也就装了一个小行李箱。
出发的那天,闻铭把她送到动车站,看着马上要到发车时间了,闻铭把行李箱递给应子弦:“去安检吧。”
应子弦不知怎的,陡然生出一股离别的愁绪来。她从小到大一直独立,读本科读研,辗转过不同的城市,从来没有对哪个地方特别留恋过。可是也许是车站里离别的气氛太浓厚,她忽然生出极为不舍的感情来,这个城市因为有闻铭的存在,在她的心里也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闻铭是一条线,让她本可以随停随走的行程牵绊上了想念,走的时候,再也没有潇洒利落的风姿了。
三小时后,动车到达了南州站。应子弦的爸爸果然已经在出站口等着了。应父是高度近视,戴了一副啤酒瓶厚的眼镜,伸长脖子紧张地看着出站的人,就这样盯着,也没瞧见应子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