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和我这套是对称的。”应子弦当初租房子时, 也去隔壁那间看过,除了朝向不同,其余的房间都和自己这套相对, 卧室对着卧室,客厅对着客厅。应子弦当初嫌隔壁采光不好,才没有选那套,后来那套租出去了, 但是租给谁, 应子弦却没怎么注意。现代社会邻里之间关系冷漠, 有些人住了好几年都不知道邻居长什么样。
此时经闻铭一问, 她忽然意识到,对啊!她的卧室隔壁也是卧室, 隔着薄薄一堵墙, 床头对着床头,隔壁是在做什么?她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我去隔壁看看。”闻铭要走, 应子弦扯住他:“我也去。”
“好,一起去。”闻铭知道她是不想一个人待着,握住了她的手。
男人的手宽大、火热,把她的手包裹进去,很有安全感。
应子弦就半躲在闻铭身后,跟着他出了门,看他敲响了隔壁的门。
里头一开始没动静,后来大概烦了,一边不耐地问“谁啊”,一边打开了门。
门内是一个瘦小的男人,闻铭注意到他额头红肿,且神情有点癫狂。他冷冷地看着这人:“大半夜的,你刚才在做什么?”
闻铭面无表情时令人不敢接近,且他气质又悍戾,比那男子高了一个头,那男子不耐烦的表情一愣,瞬间换上了一副笑脸:“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你了。我刚钉画框呢,声音有点响是吧?那我不钉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闻铭慢条斯理地逼近一步:“什么画框要钉那么长时间?要不我来帮你钉?”
那男人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幻:“不用了不用了,我一定不钉了!”说完,忙不迭地关上了门。
两人再次回到屋里时,那个声音已经消失了。应子弦眉头紧锁:“我觉得他在撒谎,那个声音不是钉钉子的声音。而且哪有人在枕头这个位置钉画框的。”她看了一眼闻铭,“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闻铭有心不想吓到她,可是也不想瞒着她,让她提高点警惕心也是好的,他点点头,道:“我以前听过这种声音。”
他的很多任务不能见光,也参与过刑讯,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或者有毒瘾的人,在发狂时,喜欢用头去撞墙。头骨碰撞水泥的声音是特殊的,是其他任何钝物砸墙都比拟不了的声音。
“他在用头撞墙。你注意到没,刚才开门时,他额头红肿,脑袋上也有包。”
尽管闻铭已经放慢了语速,放柔了声音,但应子弦一想到那个场景,隔壁一个男人和她隔着一堵墙头顶头,在拼命用脑袋撞墙,就好像想从墙那头钻过来一般,她就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