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子弦闭上眼,将纸巾覆上自己的双眼,滚烫的眼泪很快浸透了纸巾,濡湿了她的指尖。
她哭得很克制,不在外人面前失态花费了她全部精力。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好几眼,一脸的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不住道:“姑娘,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咱们。”
应子弦回头看了一眼,是闻铭的车,道:“不用管。”
司机又看了她几眼,犹犹豫豫道:“姑娘,我也年轻过,遇上一个爱你的人不容易,要不咱再给他一个机会?”
他边说边踩刹车,车速明显慢下来了。
应子弦无语至极,悲伤情绪一被打断,再要重拾就不容易了。她冷淡道:“大叔你想多了,他家暴打人,我想和他分手,他纠缠我。”
司机神色一凛:“原来是这样!你放心姑娘,瞧我的,一定能把他甩掉,我可是二环十三郎!”
他开始换挡离合轰油门,一气呵成。
应子弦:“……”
出租车突然开始加速,变道、超车,在马路上的车流里见缝插针,像一尾灵活的鱼。
司机颇为自己的车技沾沾自喜:“让他跟!我二环十三郎……”他突然顿住了,后视镜里,被甩出一段距离的黑色越野车又紧咬了上来,如同附骨之疽。
司机沉默了,他终于闭嘴了。
应子弦松了口气,被这魔幻现实主义的司机一插科打诨,她的愤怒和悲伤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心累。
车子到了校门口,应子弦付了车钱,下车。闻铭也停了车,跟在她身后。
应子弦知道,但是她没有回头。她怕自己在不冷静的情况下说出一些不可挽回的话,她迫切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暂时避过这些惊涛骇浪。
应子弦回到寝室,草草卸了妆,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蛹,闭上眼睡觉。尽管睁开眼后问题依然会存在,但起码她能获得这片刻的遗忘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