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手将包扎撤下,深可见骨的伤口立即扎入了他的双目。
“陛下切勿再自残了。”他甚至想告诉丛霁,自残不若杀人。
丛霁实乃暴君,他又较丛霁好上多少?
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他一样都无。
丛霁无法向温祈保证,遂沉默不言。
好容易熬过了十月十五,十一月十五会如何尚不可知。
温祈下了床榻,提起丛霁放于一旁的“十步”,右手抽出剑身,不假思索地于自己左臂上划了一刀。
同样的位置,同样深可见骨。
丛霁猝不及防,阻止已晚,叹了口气:“你何必如此?”
温祈勾唇笑道:“陛下喜食言而肥,温祈却是说到做到,陛下可记得温祈曾说过陛下若再自残,温祈便与陛下一同自残?”
他从未受过如此重伤,疼得几欲昏厥,似乎连言语都能牵动伤口,引出更多的疼痛,可他却以顽强的意志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自然记得。”丛霁慌忙到了温祈面前,夺过“十步”,一手按住伤口,一手拦住温祈的腰身。
血液争先恐后地从他的指缝当中流窜出来,滴坠于地,变作一个又一个不规则的血晕。
温祈面白若死,踮起足尖,亲吻着丛霁的唇角:“陛下切勿再自残了。”
丛霁为了宽温祈的心,避重就轻地道:“朕记下了。”
温祈强调道:“单单记下并不足够,陛下须得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