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怕朕碍事,提前三日将朕绑了起来,当朕再见到露珠儿,露珠儿容貌尽毁,高热不退。朕无法,跪于太医署前哭求,却无一人伸出援手。五日后,露珠儿的高热终是退了。自此之后,露珠儿虽不至于痴痴傻傻,但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稳定。朕登上皇位后,遍寻名医,收效甚微。有太医直指露珠儿当年所用的金步摇淬了毒,除非能解毒,不然,露珠儿的容貌便不可能恢复,露珠儿亦不可能成为一个正常人。”
丛霁的神色由愤恨转为无力,又由无力转为自责:“若非朕太过无能,露珠儿怎会遭此不幸?”
温祈安慰道:“并非陛下的过错。”
丛露无辜受罪,可他更为在乎丛霁,遂发问道:“陛下一语带过自己被绑了三日,那三日究竟发生了甚么?”
丛霁轻描淡写地道:“朕被关于一不见天日的密室之中,负责看管朕的内侍在膳食中掺了秽物,饮水则是那内侍的尿液,朕足足饿了三日,一被放出来,便饿得抢了猫儿碗中的鱼肉。”
温祈将丛霁抱紧了些,又猜测道:“淑妃许是料到公主会自残或自尽,才在金步摇上淬了毒,金步摇大抵已不在了罢?”
“金步摇确已不在了。”丛霁蹙眉道,“朕当年并不知晓金步摇上淬了毒,登上皇位后,便将淑妃母子杀了,而今无法查证毒名为何,朕若是留了淑妃母子的性命该有多好。”
“陛下,你无法预知将来之事,不必责怪自己。”温祈心疼地道,“陛下那些年受了不少苦罢?”
从不曾有人这般问过丛霁,丛霁不习惯诉苦,但温祈是与众不同的,因而他坦诚地道:“朕那些年确实受了不少苦。”
温祈微微哽咽着道:“多谢陛下努力地渡过了那些艰难的岁月,不然我便见不到陛下了,陛下……”
丛霁闻言,竟是觉得再艰难些都无妨。
温祈亲了亲丛霁的心口处:“陛下要快些好起来。”
“朕无事。”话音尚未落地,丛霁已被温祈瞪住了。
温祈不满地咬着丛霁的侧颈,含含糊糊地道:“陛下明明受了伤,再言自己无事,我定教陛下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