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忠玉十分苦恼:“这反诗一案,到底如何是好?”

吴佥事看了一眼夜屿的脸色,试着问道:“大人,皇上如今是什么态度呢?”

最近两年,皇帝行事更加乖僻、怪异,经常因为一点风吹草动,便要喊打喊杀,锦衣卫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吴佥事对夜屿还是有几分了解,若那人确实大奸大恶,他自然是快刀斩乱麻,丝毫不留情。

例如梁潜,自从入了诏狱,简直是生不如死。

若是那人本性纯良,只是不满皇帝残暴,世道炎凉,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帝问起来便动一动,若是不问,他就当忘了。

吴佥事总觉得,夜屿心中似乎有一本自己的账,为人处世,自有他的准则。

夜屿端起茶水,饮了一口,道:“反诗的事,继续搜捕头犯即可。”顿了顿,他开口道:“相比反诗一事,另外两件,更为重要。”

众人面色肃然,都竖起耳朵来听。

“其一,便是江南兵器厂一事。徐一彪和梁潜,暗自经营江南兵器厂已久,梁潜被拿下后,据探子回报,兵器厂还在正常运转,此事十分可疑,我怀疑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吴佥事脸上凝重了几分,道:“徐一彪虽然是将军,但也不能完全掌控兵器的来源,此事,会不会和工部有关?”

夜屿微微颔首:“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云朝军队的兵器库,一向由工部和将领共同管理。

徐一彪和梁潜私设兵器厂,输出的兵器一方面送入了兵器库,另一方面送到了北疆。

那么多兵器,要入兵器库,单凭徐一彪一个人同意是不够的,还需要工部首肯。

但要查清楚这件事,就要从徐一彪身上下手,查皇帝虽然下令抓捕徐一彪,却并没有说把徐一彪交给锦衣卫。

这也是夜屿最担心的一点。

没有徐一彪,就查不到朝中和此事关联的人,更摸不清徐一彪和北戎勾结的阴谋。

吴鸣听得心惊胆战,他忍不住问道:“大人……此事如此重要,咱们要不要向皇上请命,接管徐一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