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汀手一翻,从死者腰下掏出一块玉牌,圆形,周边雕有花纹,下方系着颗浅蓝色琉璃珠子,牌身以金漆点绘,用篆体,写了个‘寿’字。
寿?
“那是宁寿宫的玉牌,玉底为尊,平日这种牌子都由班公公亲自把着,轻易不往外放的,”东厂厂公富力行看到这个,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真没想到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这老货! 竟敢在紫禁城内,天子脚下,行此恶事,简直其心可诛!指挥使勿恼,咱家这就帮你去叫他,务必清查狠罚,重重的罚——”
“不必。”
仇疑青手指往前一划,禁卫军已经动了。
“富厂公缘何在这里?”他往前一步,看着富力行,“不解释解释?”
富力行这才拍着大腿叹了一声:“嗐!咱家都忘了,咱家既然出现在现场,自也是要被盘查的,但这回真真是巧了,指挥使您抬头,看看现在的天色,是咱家该歇着的点么?主子娘娘要起床,要更衣,要完妆,要用膳,哪个不是事?咱家根本走不开,要不是这尹女官……”
他看向不远处尸体,叹了口气:“宫中讨生活,能混出头的,大都有一技之长,尹女官极擅调香,熏衣用香技能更是出类拔萃,比调室香还擅长,主子娘娘很喜欢,虽现在尹女官并不在我长乐宫,但主子娘娘有需要,她也得伺候不是?这本也是她责权范围内的事,若是小宫女过来,没讨得了好,她也是要跟着吃瓜落的,遂每日卯时中,她就会过来,将主子娘娘当日要穿的衣裳熏好,好在我家主子娘娘随着年长,越发惫懒,起床的晚,倒也不耽误她什么事……”
仇疑青:“你是因人没按时到,方才找出来的?”
富力行又叹:“可不是怎的?主子娘娘的脾气,说好了的东西得不到,定是要发火的,咱家虽是伺候了很久的老人,这脾气也是顶不住,才找了出来,谁知道……人竟没了。”
仇疑青:“来都来了,也别急着回了,说说吧,从昨晚到现在,你都在哪里,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