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汀微微阖眸,脑海里无数画面滑过,一样一样,全是案件相关线索,不语很久。
最后,才低下头,看婴孩尸骨。
骨骼很小,甚至发育不全,或遗漏了很多,看不出明显死因,只能根据身长判断他真的很小,是个男孩子,骨节本身状况无损,一定不是死于明显外伤……
他一边仔细验看,一边在尸检格目上认真记录,直到所有工作结束,才小心将骨节摆好:“好了,送回去埋好吧。”
秦艽站起来,活动了活动手腕:“行,给我两刻钟。”
这回非常顺利,大约也是夜太深了,巡夜人鼾声震天,别说巡视,醒都不带醒的。
秦艽将人骨放回到棺材里,整理齐整,覆上尸布,盖了棺,钉了钉,重新放回墓坑,将挖出来的土埋上……他活儿做的到位,当时起坟时,外面一层浮土专门刨在了一边,这回再铺回去,坟的颜色没什么差别,像从未动过一样。
再回到马车时,叶白汀正坐在车辕等他。
大约不耐烦马车里的热意,少爷靠着车门,一条腿屈起搭肘,一条腿垂下轻晃,整个人蒙在车顶灯笼的微光里,如珠玉生辉,漫漫夜色也掩不住他的出尘。
秦艽大步走过去:“少爷,也让我跟了你吧。”
叶白汀正在想案子,反应慢了一拍:“嗯?”
“此前我就说过,做锦衣卫的人,感觉很不错,自由又爽快,我这点本事是家传手艺,又不想丢开手,将来寻个徒弟就是,大盗的买卖,我洗手不干了,以后司里要是有活儿,尽管叫我……”
秦艽说完,就觉得不够干脆:“你连姓相的小白脸都要,我不比他用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