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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

如以往一样,仇疑青坐在正北面中间的案几后,只是肃面端坐,不言不语,便似定海神针,无人敢不敬,无人敢喧哗;在他左侧下首,同材质同造型只是小了一号的案几后,坐着叶白汀,肩瘦腰细,眉清目秀,看起来更像是富贵人家娇养的小公子,而非锦衣卫,可在他通透清澈,黑白分明的目光下,没有人敢质疑,甚至想撒谎都得小心翼翼,只因这位——不但能让死人开口说话,还能看透人心。

申姜一如既往,没有给自己布置任何座位,就站在指挥使案前右侧,叶白汀的对面,目光如炬,一一掠过在堂嫌疑人。

鸿胪寺官员孙志行,等待派官的吕益生,琉璃坊老板娘曾三娘,穆郡王之子穆安,以及他的朋友,三个年轻人友情联盟之一,唐飞瀚。

申姜清了清嗓子,扬声道:“皇城之下,京城重地,竟敢有人当街制造恐慌,性质极为恶劣,北镇抚司上承皇命,指挥使亲带我等调查,日夜不寐,不敢耽搁片刻,直至如今,案子终见曙光,及至日前,本案又添一名死者,几位应该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没说话,但细微表情很明显,没有人能无动于衷,尤其穆安和唐飞瀚,面上震惊伤痛到现在仍然未有消解。

然堂官见问,没人说话也不合适,曾三娘就开了口:“死了人那么大的事,应该没人不知道?先前都是在街上搞事情,扔小炸弹,没成想自作孽不可活,最后报应在了自己身上,自己给炸死了,不能再祸祸别人,倒也算好事啦。”

唐飞瀚和穆安立刻转过来,没谁的脸色好看,前一个道:“死者为大,尊驾嘴上就不能留点德么!”

另一个道:“案件事实未定,还是不要盖帽子的好,还是这位夫人觉得,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加在一起办案,都不如您的脑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