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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也不怕被威胁,他这个年纪,看得最透了,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想惹怎么惹,心里门清,虽手下探子探来了这么多信息,到底也没有办法确认,如今一试——仇疑青是个人物,竟然藏都没准备藏。

“指挥使啊指挥使,你可是欠咱家一回了……”

……

仇疑青又在外交接了一些事,往回走时,已夜幕低垂,灯火初上。

雪停了,夜风竟也变得温柔,虽一如既往的寒凉,却一缕一缕,拂面而过,非常安静,不似晨间刀锋一般,刮的人生疼,有清月皎皎,漫过云层洒下银辉,映的红梅格外清媚。

路边酒肆旗子招展,窗子支起,可见一二好友围炉煮酒,酣然夜话。

仇疑青似是想起了什么,勒马停住,去了这间酒肆,再出来时,手上拎着一坛梨花白。

叶白汀坐在暖阁窗前,翻着一本毒植书,烛火跳跃,将人剪影拉的长长,落在窗槅,屋角炭盆燃的正旺,壶里的水沸了,一下一下顶着盖,他却毫无察觉,看的专心致志。

直到仇疑青推门进来,冷风一激,叶白汀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这个动作好像在等人……

虽然他真的没有,但看到人了,总不能不打招呼,他合上书:“一切可还顺利?”

仇疑青:“尚可。”

叶白汀看到了他手上提的酒坛子,精致小巧,分量也不大:“梨花白?”

“不是想尝?”仇疑青把酒坛子放在炕头小几上,随手脱了披风,放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