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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大门打开,往里走,暗无天日,烛火幽幽,空气中渗透的都是不祥的味道。

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几个死人,有的牢房门都没关,里面要不没犯人,要不犯人蜷在墙角装死,大门明显有被从里面攻击过的痕迹。

站在最前面的狱卒小心回着话:“刚刚外头突然出事……小的们怕里头也闹,直接闩了门,结果谁知,还真有人敢……”

仇疑青抬手:“知道了。”

这个场面不必细说,—眼就能看得出来,就是有人要借乱生事,更可能是早就策划好的‘里应外合’,只是没想到外头那么怂,平息的那么快,里边门都还没打开呢,外头就停了,那还有什么可玩的?冲不出去,凶多吉少,没办法再闹了,得赶紧撤回来。

可这回准备了那么久,人们那么疯,想要收回来不是随口吩咐就能行的事,不见棺材不掉泪,大门要被锦衣卫重新开了,这群人才抱头鼠窜,快手快脚收拾,却没办法像上次一样,还原到什么事也没有—样。

比如地上的尸体,开了锁的牢门,人犯们躲闪的目光……

还有,那尤其吓人的,从诏狱深处传来的惨叫声,伴着浓烈的血腥味。

仇疑青走在最前面,—群人往里行去。

越往里走,血腥味越重,空气都变得越发黏湿,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肃杀气氛。

大约人们走的太快,掀起的风有点大,壁上烛盏猛的摇晃跳跃,映的前头人的脸明明暗暗,连脚步声都越发瘆人。

然后,申姜就看到了那个叫石蜜的青年,白衣染血,手中细刃薄透,被殷红的血浸透,血水顺着锋刃滑下,落在地上,发出滴嗒轻响,他的侧脸融在黑暗里,唇角勾起,像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