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煦拿出来一个嗑了下,这个栗子的香气还是很醇正的。

“还挺甜的,你在哪里弄的啊?”

傅则笑笑,“一个同事推荐的黑市,有老乡炒的,拿来卖的。”

卫煦没想到他还能去到黑市,“你小心点,以后别去了。”

傅则知道,“就这么一次,我记得我们刚刚结婚的时候,你说过喜欢吃栗子。”

卫煦自己都不记得说过了,“谢谢啊。”

俩人一起走在街道上,路灯很亮,但路上的人挺少的,要不就急匆匆的,灯光把他们两个人的人影拉长。

卫延弄来了一只鸡,医院里有个大叔,说是给娃看病没钱,抓了家里的鸡,想跟人换点东西,但这是违规的,没人敢换,他去偷偷看了一下,按个大叔坐在医院门口的墙角下哭。

他本来是想走掉的,但又于心不忍,记得同事说那孩子才几岁大,他在那块转了好几圈,这事要是被抓,肯定会连累爷爷奶奶的,但要是不帮,他真的睡不着。

他到最后还是过去帮忙了,本来是想直接借钱给他,就不要鸡了,这在村里家里养只鸡不容易,他虽然到这里来也没有缺过钱花,但也知道现在的日子不好过,但老乡非要给他,要不就个他磕头,他实在没办法,才把鸡接了过来,还又多给了一块钱。

傅寻写完作业从他们屋里出来就看到他堂舅舅看着那只绑着腿的鸡,盯着看足足一个多小时了。

“傅选,堂舅舅中间没动吗?”

傅选在玩玩具,他刚刚还叫堂舅舅一起玩来着,但他都没过来。

“对啊,大哥,你说堂舅舅是不是有病啊?”

傅寻看他看一眼,然后走到他的身边,“堂舅舅,你看这只鸡干啥呢?”

卫延心里很是难受,他还在想今天那个老乡要给他磕头的样子,钱真的很重要,他上辈子生活条件优越,这辈子即使在糟糕的六十年代,可以说几乎没受过很大的罪,没为钱财发过愁,他真的不知道几块钱能将一位父亲逼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