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常小姐。”隔了好一会儿,宋桃儿才轻轻说道,“那时候,四爷腿还没好,她来探望,我在内堂望见过。”
她的嗓音绵软清甜,好似沾了蜜水的糯米糍。
“她及不上你分毫。”
郑瀚玉立时明白过来,必是桃儿看见了那一幕,又听说了往日的那些事,所以心中始终存着这个芥蒂。
宋桃儿没接这话,只是兀自说道:“那位小姐生的很美,人又清雅,说出的话来,用的词儿都是我说不出来的。我不会那样同四爷说话,也不会弹琴画画。咱们做夫妻时日尚短,也许四爷不觉什么。但等天长日久之后,四爷难免就会觉着我是个乏味无趣的妇人。我……”话至尾处已近无声,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带着些惆怅的茫然。其实这些话,同男人说了又能怎样呢?
“不会有那么一日。”
听着她娓娓叙说,郑瀚玉只觉心口似被什么狠狠的揪着般生疼。
打从识得她那天起,她便是这么个性子,从不抱怨,也从不自伤,哪怕那时自己已对她上了心,百般暗示她不必忍受那些后宅里的委屈,她也绝口不提,像听不懂又像不在乎。然愈是如此,他便愈是心疼,几乎就想要赌咒发誓来换取她的安心。
大约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副样子在心仪她的男人眼里,会惹起怎样的怜惜。
郑瀚玉哑然失笑,她天生就会勾人。
“既然你见过她,而我亦与她没了干系,那你便该明白,这样的女子与我其实是不相宜的。桃儿,你能有如此念头,也未免太过看轻了我。我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我还不清楚么?如是我执意于所谓的名门淑女,我再寻一个常文华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定要娶你?”说着,郑瀚玉俯首,与她口唇相碰,恣意的亲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