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莲心应声入内,见着主子爷,却愣了一下。
爷那俊朗的面容蒙上了一层阴翳,浓密的剑眉轻轻蹙着,似有什么极其烦心之事。
打从他服侍四爷以来,还从未见过爷这般模样,爷可一向是运筹帷幄,成竹在胸的。
想及太太才出去,莲心心底里嘀咕着,怕不是又和太太有关,从这位新太太入门,所有的事儿都透着古怪。
他小心翼翼回道:“爷,什么吩咐?”
郑瀚玉本欲说什么,却又住了,修长的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半晌才道:“你去,瞧瞧太太在做什么?或者……她有没有什么话说?”
莲心一愣,却并没动弹,反问道:“爷,这叫小的如何去?没头没脑的,没得叫太太骂我呢。”
郑瀚玉微微一滞,顿时斥道:“你这个小厮,平日里耍嘴弄舌倒是伶俐。交代你办些要紧事,便有的没的!这点子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何用!”不分因由的将莲心骂了一顿,想了一会儿,又拿起桌上的绿冻石镇纸,交给小厮,说道:“把这个拿去,就说……就说爷看太太喜欢,送她了。”
却才看她摆弄了半日,虽也未必当真喜欢,就拿这物件儿当个说辞也罢。
莲心接了镇纸,看郑瀚玉再无吩咐,便退出了书房,苦着脸往海棠苑去。
他算是明白了,这是爷和太太闹了别扭,拿他当个传话儿的。弄得不好了,他可就要受夹板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