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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瀚玉却好整以暇的望着自己侄儿,只觉心情甚是畅快。

桃儿已嫁他为妻,这郑廷棘再如何不甘,也无法挽回局面,眼前的他不过是败犬狂吠罢了。

郑廷棘怪笑了一声,亦将手中的酒盏饮干,又提起酒壶自斟了一杯,向郑瀚玉举杯道:“再敬叔叔一杯过门盏,祝叔叔与新婶娘夫妻恩爱,早生贵子!”言罢,又仰脖喝尽。

这番话,便生生是在膈应人。

郑瀚玉有腿疾,这夫妻之道也是一件难事,然则谁也不会那么没眼色,大喜的日子当面把这事挑出来。郑廷棘这话明着是在祝贺,底下自然是讥讽之意。偏生,你还挑不出理来。

他蓄意在婶娘之前加了个新字,生生的就是让人联想起郑瀚玉昔日那段旧情。

郑家的人面上皆颇有些尴尬,郑廷棘的生父、二房老爷郑泷泽亦在席上。他虽与这四弟素来不睦,但到底大庭广众还要顾及些自家的颜面,便呵斥道:“孽障,你吃醉了,还不快坐下!”

郑瀚玉微微一笑,吩咐人又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干,言道:“那便多承侄儿的吉言了,你婶娘若知晓你祝贺之情真挚若此,必定十分欣慰。延续香火,传宗接代,那是头等大事,我与你婶娘自会上心。”说完,便不再理会郑廷棘,吩咐莲心推着自己向别桌行去。

这若是上一世,听郑廷棘这般当面戳人痛处,他必定恼火万分。

毕竟,哪个男人能在自己新婚宴席上,被一个小辈当面嘲笑指摘不能行人道而不发怒的?

然则,今生眼下他是不会乱发脾气,称了郑廷棘的意,毁了自己大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