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坐着的蒋二太太听见动静,忙扑过来,颤声道:“我的儿,你可算醒了,心里觉得如何?”说着,又咬牙道:“好个浪货,自家勾搭野汉,还敢动手打人!亏得她没进门,这等歹毒的妇人,日后还不行出毒杀亲夫的事儿来!”
郑廷棘看着母亲双眼红肿如烂桃模样,不觉眼神迷蒙,一时弄不清出了何事,言道:“母亲,这是怎的了……”话才出口,那晕厥之前的回忆便涌了上来——他见着桃儿了,她说不肯嫁他,自己一怒之下就想将她掳回府来,而后便是人事不知了。
他正欲起身,却觉身躯沉重不已,头晕目眩,竟动弹不得,只得躺着,说道:“母亲,桃儿……桃儿呢?”
蒋二太太见儿子被宋桃儿迷得如此神魂颠倒,恨不得要吃她的肉,咬牙切齿道:“你还惦记那浪货!她家来人了,说答应了四房那边,将庚帖退了回来。”
郑廷棘乍闻此事,惊怒交加,只觉心口如钢刀绞过,失声道:“不可能的,桃儿是我的……”说着,他忽的抓着母亲的胳膊,大声道:“母亲为何不阻拦?!”
蒋二太太有苦说不出,她本是一贯宠溺儿子的,原也想着要同四房争上一争,可谁知郑廷棘弄出这等事来。老太太郑罗氏一向偏倚四房,本就在犹豫不定,又见郑廷棘近来行事荒唐,忤逆长辈,还跑到宋家闹事,险些连累靖国公府成了大笑柄,大怒之下便答允了郑瀚玉。
这两家的亲事,当初原就只有双方长辈的口头之约,并换了庚帖为证。如今不过是宋家将郑廷棘的庚帖退回,另写了郑瀚玉的庚帖送去,也就了了。
郑瀚玉手脚倒快,即刻便请了一位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为媒,前往宋家提亲,连着聘礼一道送了过去。
待郑廷棘醒来之时,已是生米熟饭。
正当这时候,外头守门的娇奴传话道:“太太,四爷来了。”
蒋二太太忙拿帕子擦了脸,坐正了身子,便见郑瀚玉由莲心推着,自门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