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郑廷棘好容易从祠堂出来时,便听下人说起,就在他受罚之时,四叔已同老太太要去了桃儿的庚帖,更亲自去了一趟清泉村。
郑廷棘惊怒交加,便又来寻郑瀚玉对峙。
望着面前四叔那云淡风轻的神情,似笑非笑的眼眸之中含着一抹轻蔑,郑廷棘只觉血冲头顶,上一世在天牢之中被他嘲弄的一幕仿佛又在眼前。
“四叔?!你倒还知道你是我四叔!这哪有惦记自己侄儿媳妇的叔叔,你为长不尊,却倒还敢提什么长幼尊卑!”
郑廷棘双目赤红,两拳紧握。
“打从你起这个念头时,你便不再是我四叔了。”
郑瀚玉莞尔一笑,看着这如困兽之斗的侄子,淡淡说道:“你们尚未成婚,她还不是你的妻子,自然也不是我的侄媳。”
郑廷棘低声嘶吼:“当初,是祖父与我们定下的亲事!祖父把她许给我了!郑瀚玉,你要忤逆父亲么?!”
郑瀚玉面色如常,甚而还端起茶碗吃了一口,一字一句道:“当年,父亲只说要同宋家结为儿女亲家,是你父亲为争宠之故,强行揽了过去。他宋家的女儿只消嫁进国公府便是,至于嫁给谁,自有长辈定夺。”
长辈两个字,已将郑廷棘压的喘不过气来。
他是郑廷棘的四叔,二人长幼有别,自然无需与他多说。
果不其然,郑廷棘目眦尽裂,若非一旁有下人阻拦,似乎立时就要扑将上来。
郑瀚玉莞尔一笑,又道:“你也不必如此动怒,婚姻大事,虽说自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当事者心中不愿,那婚后岂能和谐?桃儿姑娘不想嫁你,你又何必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