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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有一个那样光明且不可限量的前程,是京城那些达官贵人口中的青年才俊,是老太太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他还有一个门当户对、才貌双全的未过门娘子。可一夕之间,这些都不复存在了。

从万众瞩目到人人可怜,宋桃儿肚中文墨有限,说不出什么来,却能明白这滋味儿定然很不好受。

彼时的郑瀚玉,其实并没有外人说的那样可怖而不可接近。在她眼里,他就像个骄傲的孩童,不肯让人看他的伤处。

宋桃儿悟不出来别的道理,却能懂得,他并不需要可怜同情。

她便只是陪着他,端茶倒水,或张罗些杂事,简简单单,也平平淡淡。但这样的日子,却是安宁祥和的。

渐渐地,郑瀚玉也愿意同她说几句话了,只是所谈大多是他往日军中见闻,及外头那广阔天地的雄壮自在。她所知无多,见识也有限,但看他说起外头的事兴致勃勃的样子,她便也觉得开心。

如此一来,郑罗氏对她便是格外的另眼相看,便是她婆母也不敢再肆意的欺凌她。

甚而有一次,郑廷棘的一房宠妾,因着些杂事跑到海棠苑寻她的麻烦,被他撵了出去。隔日,她便听说,那女人被送出了府。

宋桃儿甚至觉得,并非是她在照料郑瀚玉,而是郑瀚玉庇护着她。

后来,他的腿疾终于大好,她替他感到由衷的欢喜——这样一个男人,怎能一世困在病榻之上?他该去外头,一展拳脚才是。

她记着两人的身份,自此再也没有踏入海棠苑一步,然则府里还是渐渐传起了些闲话。

那个久不归家的郑廷棘,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归来,勃然大怒的质问着她到底做了什么,有没有对不起他。而后,完全不理睬她的否认,将她推倒在床上,行使他丈夫的权力。

“没有的,真的什么也没有……”

宋桃儿双眸轻阖,喃喃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