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乖孙不会无的放矢,皇上沉吟片刻,斟酌道:“这其中,是否有误会。”
这话有悖皇上平日的作风,既不霸道也不威风,更是出乎太子预料。太子震惊了,委屈了,到了这个地步,汗阿玛还要护着胤禔?
孤不是汗阿玛最爱的崽,连元宝也不是了么?
太子的眼神,明晃晃显出委屈的意思,瞧着瞧着,皇上心软了,“你待如何。”
闻言,太子心弦一松,缓缓道:“还请汗阿玛宣召大哥入园。”
两相对峙,他定要老大承认自己的罪行,再不能猖狂下去。
——
大贝勒府。
大福晋喝药之后安稳入睡,胤禔终于有空拾掇自己了。沐浴更衣,剃须净面,拾掇得像样之后,守在福晋床前,一会高兴一会忧愁。
高兴自不用说,忧愁却是汹涌澎湃,既为福晋的冷酷无情,也为侄儿的不讲道理。
但他已然答应卖药,在场众人听得明明白白;大丈夫一言九鼎,若他反悔,惹得福晋病情反复,又该如何是好?
胤禔眉心紧锁,一咬牙,终是下定了决心。
罢,等壮阳药研制出来,他卖就是了。
现下唯有一个问题,汗阿玛明察秋毫,诸事瞒不过他。若汗阿玛问起,该如何解释?
正琢磨着,畅春园来了旨意。皇上突如其来的召见,让胤禔心慌一瞬,以为自己暴露了。
转念一想,不对啊,药还没个影,一切都是构思而已。
他与侄儿的对话没出寝卧,窜上天也没那么快的!
何况弘晏回的是毓庆宫,他叫人打听过。大贝勒心下一定,赶忙叫人牵马,大步而出,快马加鞭奔向畅春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