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听到这话,全都瞪大了眼睛看向江县尉。
相较于衙门里书吏官们的鄙夷,江县尉手下的差役们,眼中满是对乌县丞的愤怒。
邵瑜对于这事隐隐有了猜测,看着江县尉不像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但他又有把柄在乌县丞手里,那多半这把柄跟个人私事有关。
本朝虽然不禁寡妇再嫁,但弟媳妇和大伯哥,这关系属实有些微妙。
乌县丞此时得意洋洋的看着江县尉骤然色变的脸色。
县衙里其他人,也全都拿异样的眼光看着江县尉。
江县尉低下头去,不敢看自己的同僚和下属们。
邵瑜懂一点相面之术,自然能看出来江县尉是丧妻之相,便问道:“江县尉,你家中妻子还在吗?”
江县尉摇了摇头,说道:“亡妻已去三年有余。”
“那平常你家中孩子,是谁人在照顾?”邵瑜又问道。
江县尉沉默片刻后,道:“是我弟媳。”
“那你弟媳的孩子们呢,如今在何处生活?”
江县尉道:“我弟弟五年前故去,留下两个孩子,如今不过总角之年,因而我代为抚养。”
邵瑜闻言点点头,说道:“男丧妻女丧夫,还在一起养育儿女,你们之间如此情深义重,不过是缺了一份世俗的婚书。”
乌县丞激动道:“什么缺了婚书,狗屁情深义重,他们这是乱伦!这是偷情!是要浸猪笼的!”
邵瑜笑了起来,他看着乌县丞如此激动,便明白在乌县丞心里,丧妻的大伯和丧夫的弟妹产生感情,显然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
但乌县丞越是这样想,就意味着他会将江县尉推得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