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阳明显心不在焉,脑袋一点一点地差点睡着了,被安乐公主这么一提醒,脑子瞬间清醒,连连附和,“对。”
这敷衍的态度怎么可能让安乐公主满意,她怀疑的眼神盯着他,“你怎么困成这样?昨晚你一宿没睡吗?”
沈柏阳摇头,“不是,我有些失眠,直到半夜才睡,后来又去如厕,直到天亮才眯了一会儿。”
当着大家的面说如厕到底不好听,他压低声音解释,“我住在公主府,府中都是你的下人。我睡没睡,还能逃过你的眼睛?”
这话倒也有些道理,公主府里的下人都是她从皇宫带出来的,最懂规矩,绝不敢勾引驸马。
林知惜打量他那黑眼圈,转动手里的杯子若有所思。昨晚死士来报,沈柏阳昨天深夜去了之前常去的书肆,在里面待了两个多时辰才出来。可惜晚上书肆关门,死士没办法靠近,只能死守在外面。
安乐公主哼了哼,“算你识相!”
扭过头跟林知惜姐妹俩说话。
今年比往年都要冷,说几句话的功夫,脚就冻得直哆嗦,男人们提议去书房烤火,女人们则到后院主屋暖身子。
林知惜想起一事,“表哥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为何还在兵部当一名小小主簿。你身为他的妻子,就没在皇上面前替他美言几句?比如说当个将军?”
安乐公主听她提起自己丈夫就吃味,皱了皱鼻子,“糙兵糙汉,整天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我才不要。我让他进了兵部。”
她冲贴身宫女招了招手,对方递过来一个折扇,她故意显摆,“我夫君会画画,你瞧他给我画的多好看啊。瞧这宫殿多气派啊。”
林知惜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差点将嘴里的茶水喷出。
明明气势磅礴的宫殿,在沈柏阳的笔触下,毫无气势。要不是牌匾上写着乾清宫三个字,她还以为这是哪个大臣家的草堂。这样的画作居然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林知惜细细打量这画作,眉峰渐渐加深,“你亲眼看他画的?”
安乐公主见她脸都气白了,以为她在嫉妒,心里更加美了,“对啊,他亲手画给我的。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