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砚眨了眨眼,天际有细密的雨丝落下,几乎是刹那,莫惊春就撑着伞出现在他身后。
萧云砚没有回头,他对本该来去如风,自由自在的剑客说道:
“表兄,我已经放你走了。”
莫惊春没有离开,他固执地替他们撑伞挡雨,亦步亦趋。
“萧云砚,你说的不算。”莫惊春难得硬气起来,句句铿锵道:“喜欢谁和保护你并不冲突,如果冲突了,我还是会舍弃己身求个两全,轮不到你赶我走。”
萧云砚沉默了片刻:“我天生是七杀命格,注定什么也留不下,就算一时半刻拥有了,也很快会失去。”
莫惊春举着伞,不让雨水沾湿萧云砚和他背后的姑娘。
青年的手很稳,举伞如拿剑,他坚定道:“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命?陈姑娘呢?你也舍得赶她走?”
萧云砚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人人都觉得阿愿像月亮,可我觉得她像个太阳。”
“我自私地想把太阳拥入怀中,让太阳只温暖我一个人,我甚至生过囚|禁的心思,却忘了当太阳沉没的时候,日薄西山,不会有光。”
太阳本该在天上,而不是在他怀中,哪怕小心安放也会黯淡。
他又怎能凭爱意私有?
萧云砚很清楚,在另外一个世界,恐怕也有如他一样,渴求着太阳光亮的人。
就像沈皇后舍不得陈愿那样,陈愿也一定舍不得她在现实世界的母亲。
陈愿教会了他爱是什么。
不是摧毁霸占,而是成全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