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生出私心,搅乱计划。
萧绥始终没有抬眼。
新娘子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她本该回房易容,却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连装都懒得装了。
陈愿不想再扮做姜昭。
她向着花轿走去,路过萧绥身边时,真切地说了句:“谢谢。”
萧绥弯唇,余光落在她大红的喜服袍角上,不知是这红刺目,还是西下的日光灼眼,青年的眼尾竟也染了抹绯色,隐约带着湿意。
他目送着陈愿的背影离开,脑海里全是少女这些年那一声声清冷的“公子”。
“公子,伞。”
“公子,属下在。”
“公子,我护着她呢。”
这一句公子说不上多特别,但他恐怕再也听不到了。
即便以后有人讨好,再叫一声公子,也不会是当初那个人。
萧绥接过影卫递来的薄酒,一饮而尽,喉结滚了滚,朝着已然远去,隐没在小门后的花轿道:
“阿愿,别做傻事。”
他从来了解她,若非万念俱灰,不可能潦草行事,而她选择不易容,就是没想过回头路。
萧绥什么都知道,可他同样懂她,不会拦着她做任何事。
薄酒入喉,到底有些烈,青年颊边隐约泛红,他盯着空碗低声道:
“要是早点就好了。”
要是早点发现我的心意,早点告诉你就好了。
是我来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