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和萧云砚相视一笑,都颇有眼色地退出了大殿。
已经是陈武帝的少年还算乖巧,特地抽了个绵软的靠枕垫在陈愿腰后,让她方便久坐。
又端来一杯热茶。
陈愿没有接,她直视着眼前的少年,总觉得有些陌生,她好像从来没有看懂陈祁年。
他曾和她闹得不可开交,逼她离开北陈远走南萧,等她讨厌他了,又发现是另有隐情,陈祁年这么做,是为了令她心寒,不让她做他的药引。
那么这次,他发动宫变也是有苦衷吗?她还能相信他吗?
陈愿实在猜不透,索性问道:“是不是空隐那老头儿又给你说了什么?”
她那师父总是幕后黑手。
陈愿认真观察着陈祁年的表情,却查不出一丝破绽,少年仍旧笑着,散漫道:“关空隐什么事?阿姐,是我自己想要那个位置。”
陈愿不信:“就咱爹那个年纪,他还能在皇位上坐多久?”
陈祁年道:“阿姐,你信不信没关系,反正我做了,我可能还会做出更惊世骇俗的事。”
陈愿一怔:“你疯了?”
陈祁年微愣:“就当我疯了,反正从小到大,我断断续续病着,人不疯也差不离了。”
陈愿:……
她揉了揉两眼间,有些疲倦,也没心思管他,只道:“你别疯太狠,凡事给自己留条后路。”
陈祁年只是笑。
可是阿姐,我的路本来就很窄。
我想活,要么心安理得接受你的血液,分走你的寿数,要么听空隐的,去拿回一样东西。
那样东西就藏在太尉府里。
这才是他不远万里来南萧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