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总有更偏心的决定。
她甚至自私地想,只要在神明觉醒之前,完成撮合男女主的任务,那她就可以功成身退,回到自己的世界。
书里的一切也好,神明的渡劫也罢,这种世纪难题,就交给空隐继续面对好啦。
反正她和空隐结的契约里,可没有卖艺又卖身这条。
陈愿想着,又再次被过往的经历裹挟,空隐不愧是空隐,让她这个游魂像个活生生的人一样,在这世界里生活了十九年。
十九年哪能说舍就舍。
空隐这是直接把难题抛给了她。
不行,陈愿要把他找出来。
她看向腕间,本该戴着红布条的地方变成了白玉菩提,怎么还也还不回去的白玉菩提。
这串佛珠确实让她身体好了些。
陈愿不想欠萧云砚太多,屡次摘下,又被他重新戴上,最严重那次是在回金陵的船舱里,她还给萧云砚,他直接要扔江水里。
陈愿拗不过,妥协了。
她那时才发现萧云砚的性子的确是个过分强势,近乎强硬的人,只是他在她面前太好太温和了,她才忘了他是个什么厉害角色。
也是因为信任她,萧云砚才会在她面前泄露脆弱,哭哭唧唧。
久而久之,陈愿只以为他又乖又听话,直到回了金陵,看着少年在朝臣面前的样子,她才找到《凤命》一书中阴鸷反派的影子。
从空隐寺回来后,萧云砚没有再藏锋,他的野心慢慢铺陈开来,陈愿在清晖居里也不常见到他。
那少年人总是早出晚归,或穿朝服,或是锦衣玉带,依然显得极为清隽干净,但无形中多了几分矜贵,以及上位者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