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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安然无恙走出了上师的寮房,身后的上师反而松了口气。

他与空隐是多年老友,自然知道萧云砚来历不凡,倘若他选择超脱红尘,上师也只能顺应缘法,用尽毕生修为助他渡劫。

说是打他一顿,又何尝不是助他洗筋伐髓,摈弃肉|体凡胎。

如今看来,空隐的救世之法初显成效,甚至已经动摇了那少年的心。

他有了牵绊。

想留下来。

·

陈愿和陈祁御守在寮房外。

百无聊奈之际,她问自己曾经的皇兄:“你能教我一件事吗?”

陈祁御的目光从残阳上挪过来,脸颊也染上晚霞的薄红:

“想学什么?”

“你的琴是我教的,骑术也是,你还想学什么?”

“雕刻。”

陈愿很认真,没有半点玩笑之意。

陈祁御也不问她想用来做什么,只道:“我也就刻刻长明灯,刻刻经文碑,手艺不算多好。”

“可你教的很好。”

陈愿扬起脸颊:“你教我的都化繁为简,很容易掌握要领,我也不求精,只求能刻个小东西。”

陈祁御笑了笑:“好。”

“难为你有求于我。”

于是这天夜里,萧云砚一个人在后山立碑,陈愿就和陈祁御站在雪松下,学习木雕手艺。

她也不是袖手旁观。

而是立碑之事,本就是一人之事,旁人插手便显得不诚心。

起初,陈愿不知道萧云砚如此诚心诚意是为了求什么,直到他把碑立稳,用特殊的遇水不化的墨在石碑上题字时,她才明白少年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