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眼,她看清了姜昭腕上的伤口,那是用簪子划出来的,兴许是她力气小,又或是怕疼,道伤口并不是很深,但还是渗出了血。
那已结痂的痕迹意味着,至少有过一刹,姜昭想要以死明志。
她样的世家女子,从小娇养长大,向来都是清白的,连被外男碰一碰手都难以接受。
陈愿能理解,正是份理解让她不知道该做什么,而她本能的对“割|腕”两个字抵触,不仅仅是前有陈祁年在驿馆寻死,后有姜昭效仿,而是陈愿本身,恐惧于此。
也是她曾犯过的错。
陈愿强忍着泛红的眼眶,寻来伤药替姜昭包扎好,又将自己腕间的红布条解下,系在她另一边手腕上,说:“它上过战场,助我逢凶化吉,也会保护你。”
“昭昭,你是很好的女孩子,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陈愿的声音又轻又柔,就像是照不进来的夕阳,让姜昭重新看到希望。
她含着泪摇头:“可我不好。”
“我再也配不上师父了。”
姜昭带着哭腔,又强迫自己不许掉眼泪,脆弱且倔强着。
陈愿心中百感交集,想到自己嗑的cp,又想到远在金陵顾不上徒弟的萧绥,立刻回踩道:
“若绥王在意些,或因此疏远你,都配不上你所有的偏爱。”
姜昭忙道:“他不是样的人。”
陈愿:“那不就好了?”
她扶着姜昭坐到摆好膳食的桌边,劝说道:“好歹吃一些,饭后我给你讲个故事。”
姜昭被哄着吃了大半,陈愿也不再勉强,跟她讲了《凤命》的结局——
她说:“我认识一个小姑娘,她怕打雷,也怕天黑,娇娇软软容易哭,可就是样一个姑娘,在心上人被处以极刑逝世后,竟不管不顾追随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