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怔在原地。
只因萧云砚说:
“他们欠了我两条人命。”
“去清倌所, 找些好男风的公子哥来,好好伺候他们,再施水滴之刑。”
“为防自戕, 先拔了他们的舌头。”
莫惊春活了二十几年,也见过无数血腥残忍之事, 但种先辱尊严, 后用水滴刑攻破心理防线的招数,恐怕只在死牢里存在。
他转念一想,那少年原就是从死牢里走出来的。
莫惊春长睫轻眨,此刻倒情愿自己是个瞎子了, 他用剑柄封了三兄弟的穴位后, 召来随行的生苗去清倌所办件事。
吩咐道:“要选丑的, 老的。”
莫惊春满脸同情,继续道:“最好给他们种上一夜春风,明白吗?”
既然少主要以恶制恶, 那他就助纣为虐,贯彻到底吧。
莫惊春用帕子把玉竹剑的剑柄擦拭干净, 轻飘飘抛到囚室里,说:“好好活着,余生赎罪。”
苗疆人不骗苗疆人。
……
萧云砚走出山洞后碰到了陈愿。
她提着剑,来势汹汹, 暗红的裙裳被山风扬起好看弧度,似树梢上开得热烈的山茶花。
天光似乎一下明媚起来。
萧云砚好整以暇看着她,明知故问:“阿愿姑娘要杀谁?”
陈愿停下脚步, 不怎么耐烦:“当然是磨刀霍霍宰猪羊了, 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