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太深会很苦,他先尝到了这滋味,便不想叫她尝了。
少年已失分寸,话格外多。
始终默立在一旁的宦官没有再出声,安静做最忠实的听众。结束后,他跛着脚往外走,只留下一句:“老奴会帮殿下。”
那时萧云砚还不懂这句话的分量,只见又淅淅沥沥下起雨丝,忙道:“你拿把伞,也给她送一把。”
高奴没理他。
你瞧这人真奇怪,把人气走不去追,又担忧她会淋了雨。
高奴目光变得幽深,回绝道:“奴才受陛下所托,来慰问病中的殿下,不宜多生事端。”
少年应声:“也是。”
“往后不要再来了。”
后来,高奴就真的没有再来。
·
细雨再次霏霏。
陈愿走出宫门,在朱雀大街上游荡,她难过的时候与旁人不同,鲜少哭闹,但很容易走神。
以至于有把伞撑在她头顶许久后,她才抬起手反应过来。
一回眸,是萧绥担忧的目光。
陈愿连忙收敛微红的眼尾,偏过头道:“让公子见笑了。”
萧绥将纸伞偏向她,没有问怎么了,只沉声道:“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陈愿摇头,勉强弯了弯唇角,看似轻松地说:“没关系,是今天晚上的风不怎么温柔……”
让她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
也吹红了她的眼睛。
她摆摆手,想要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