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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棋局,他非应不可。

既然陈祁年想试探我的真心, 那我便告诉他我的真心。

萧云砚收回目光, 屋檐角难得溜来一丝风, 轻轻晃动着少女耳边的银坠子,那声音很轻,却让他的余光明亮起来。

少年低下头, 唇边笑意更深。

陈愿终究是不忍,她起身想走, 却被陈祁年抓住衣袖:“姐姐,太心软是不能共度一生的。”

“男人嘛,能给你的也就那么多,你倒不必心疼他们。”

陈愿垂下长睫, 呐呐道:“可我,只怕自己不够好。”

不值得他飞蛾扑火般的喜欢。

陈祁年只说:“你不是他,怎么知道他不是心甘情愿?”

陈愿深吸口气, 坐下来。

并非是为了看萧云砚的真心值几钱, 而是为了记住高盛打了那少年几拳,打的又是哪里。

她心绪不宁, 脑海里全是萧云砚那句:我愿为陈姑娘去衣冠。

这几个字仿佛魔咒一般,以至于在后来的苗疆之行里,她竟会发了疯,对那身中烈性媚毒的少年说:“我想好了,别跳寒潭压抑毒性了。”

阿砚,我也愿为你去衣冠。

那些不经意滋生的喜欢折磨着陈愿的心,她淡声道:“陈祁年,你不是在试他,而是在逼我。”

逼我认清那不讲道理,近乎虚无缥缈又磨人心肠的情愫。

她伸出手,观景台外斜斜飘进雨丝,泛凉又黏腻,连带着乌云压顶的天色一齐叫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