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半信半疑,又觉得害怕,只好托盼雪去打听王老头的事。
与此同时,她宁可信其有,想方设法拦着小姑姑饮酒,倒也真的拦住了。
因着她无理取闹,还被新娘姜七月训斥了一番,语气不重,但足够让萧元贞拍手叫好,她继续饮酒,浑然没觉出问题。
或者说,整个遥城的城民,都将沉溺在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里。
这是一个父亲的报复。
也是另一个疯的试炼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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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时光倏忽而过,天气转凉,距萧元景及冠盛典开始还有三日。
萧绥也终于马不停蹄赶来金陵,他披星戴月行使在直通宫城的朱雀长街上,两边商铺灯火通明,恰逢吉日,赶制着做纸糊灯笼的人很多。
青年无意多瞥了两眼。
这一看,瞳孔陡然放大,只见余光里,那开阔的店面内,端坐在老弱病残之间,埋头专心干活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陈愿。
她没有戴面纱,清如雪凝的眉眼晕染在浅黄光线下,淡色的唇角微微提起,恰与记忆里的故人重合。
萧绥猛然勒紧缰绳,脑里闪过的全是昔日战场上那个北陈太的模样,即便戴着面具,也能看见他漂亮完美的凤眼。
萧绥曾觉得,那样一双眼不该生在男身上,所以后来见到陈愿,他不顾裴老阻拦,也不理会她是北陈人这一事实,留少女在府中做了影卫,连萧绥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他曾视“陈祁年”为敌人,为配得上自己的对手,而这些情感,都是建立在对那个年轻人欣赏的基础上,同在沙场,萧绥对北陈的太颇有几分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