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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打定主意,随口问择菜的玉娘,“阿愿又去哪儿了?”

玉娘笑起来,原封不动对萧云砚道:“她说出去打工了。”

“陈姑娘对在这儿白吃白住很是介怀,她心性倒是真好。”

玉娘理好碧绿的菜叶子,小声说:“少主要抓紧,近水楼台先得月。”

饮茶的少年轻咳一声,嘴硬道:“玉娘你都不着急,我着急什么。”

“是是是,少主还小,要两年后才及冠呢,就不知道玉娘有没有这个福分能看见。”女子轻轻拨了拨腕间的翡翠玉镯,说:“这是你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虽说是舍不得,但少主要是认定了,玉娘就把镯子送给陈姑娘。”

萧云砚抬眼:“既然是阿娘留给你这个徒弟的,哪有夺人所爱的道理,玉娘,我欠你良多,若你想离开金陵,找个没人认识的小地方安顿余生,随时都可以,不必挂怀我。”

“少主总是这样聪明。”玉娘妩媚的双眼沁着泪,低语道:“许是年纪大了,也想找个归宿了。”

萧云砚轻轻放下杯盏:“决定好要去哪里了吗?”

“凤阳城。”玉娘扬起脸,带着向往道:“此地位于西南,是离深山苗寨最近的一座城池,听师父说,凤阳城的花很美,我想代她看一看。”

“好。”

萧云砚眸光轻闪,不泄露一分与离别有关的情绪,只道:“你应得的嫁妆早已备好,走时要带上。”

他轻捻指节,多说了一句:“若来日所托非良人,或者受了苦楚,都可以回来。”

他们都是没有亲人的可怜人,在死牢中那日夜送膳的情谊,早就令少年视玉娘为亲人。

她也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肯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