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就此达成,高太后也觉得理所应当,自古君为臣纲,出嫁从夫,在家从父,从兄弟,女子的婚约并不需要本人的同意,轻易就成全一段买卖。
她能走到今日,全是靠她自己的努力,也因此高太后不会推己及人,垂怜其他女子。
在她眼里,只有和亲值不值得?该不该做?
这样的想法与陈祁年不谋而合。
他淡淡收回思绪,在不欢而散前把手边的食盒递给了萧云砚,因为他知道姐姐是一定不会接的。
烫手山芋就这么伸过来,少年摩挲着佛珠的指尖怔了一瞬,也觉得很棘手啊。
萧云砚轻抿唇角,琢磨后折中道:“太子所托,我会小心保管,你随时来取。”
看似接下,又没完全接住。
这一刻李观棋终于以肯定,南萧的二皇子绝非坊间所传的废物,他不仅会藏锋,还知晓怎么独善其身,这种隔岸观火的本事和心性,李观棋自叹弗如。
不过也好,倘若他这样的人对陈愿真的有心,在这乱世之中,足以庇护她周全。
李观棋虽然见识过陈愿的本事和强大,但还是希望有人能站在她身前,告诉她强大并非原罪,一样值得被人疼惜和爱重,他只希望在她疲惫不堪的时候,能有人守护在侧,让她以安然入眠。
就这一点点俗愿,一点点奢求。
而李观棋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