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一看又慌了,忙道:“这位姑娘,使不得啊,常老爷可是新任徽州刺史的丈人,你可要三思啊。”
陈愿笑了,她们绥王府的人好像天生跟徽州刺史犯冲,上一个刚落马不久,这是又要来一个吗?
想到这里,她取出腰间绥王府的令牌,凌空扔出,再用长剑利落劈成两半,只道:“我已不是绥王府的人,此后我杀谁,犯什么律法,都与绥王无关。”
“是吗?”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沉稳的低音。
人群自动避让,匍匐于地,对那紫衣金冠的清贵公子叩首道:“草民参见绥王殿下。”
齐整的声音里,陈愿握剑的手颤了颤。
她背过身,不愿屈膝去跪萧绥,更不想让他为她善后。
青年却径直走到她身前,捡起掉在地上分裂为两半的令牌,合拢道:“记住了,你还是绥王府的阿愿。”
少女垂眼,咬唇说不出话来。
萧绥取下身上雪白披风,交代到陈愿手里,说:“你先带这位姑娘回家,剩下的交给我。”
陈愿踟蹰着挪不动脚步,萧绥又道:“昭昭在等你,她一直没来得及跟你道谢,很惦念你。”
他已经称呼姜昭为昭昭了。
陈愿一时不知是喜是忧,她木讷地转身,将披风拢在安若裸露的肩膀上,伸出手道:“跟我走。”
安若认真点头,回握住她的手,又听这少女补充说:“别担心,你是自由的。”
陈愿话落,一并拆去了安若头上繁琐的过于妖艳的珠钗,递了张素白帕子过去道:“擦擦脸,今日清明,谁也不能糟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