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萧云砚淡定许多,他的目光落在男客中间唯一的少女身上,颇有些咬牙切齿道:“表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萧遇之目光沉痛,可直到这一刻,那个女子也不肯向他服软。
他坐回圈椅里,不发一言。
萧云砚摇摇头,心里想的却是:陈愿你好大的胆子呀。
“气我了。”少年似是而非吐出这句,连连喝了两杯薄酒。
他不是怪她不该来,是她应该单独选个雅室,而不是坐在那群浑浊肮脏的男人们中间。
萧云砚多看一眼都觉得烦。
他起身吩咐候在珠帘外的小厮,想要给陈愿单独安排一间雅室,哪里知道下方忽然吵了起来。
——台上琵琶声停,老鸨给出花魁娘子的价格后,两个穿金戴银的老男人就争先恐后攀比起来。
一个叫价:“三千两。”
一个抬价:“三千五百两。”
人群之中,陈愿握着茶盏的手指越圈越紧,照这架势下去,她手里拿着的五千两根本就没有优势。
淦,原地涨价可还行?
她镇定地喝完一杯茶,忽然起身,同时手中长剑出鞘,清冽剑身袭卷着内力飞甩出去,穿过在座的男客,从纠缠得难舍难分的竞拍者之间掠过,稳稳插在了台上的背景墙面里。
“哗”地一声,剑柄轻晃后归于平静,随即响起的是老鸨的尖叫声。
台下,不安的人潮自动给陈愿让路,男人们再没有一句贬低她的话,脸上甚至堆砌着讨好的笑容,唯有叫嚣着竞拍的两个老男人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