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站起身,推门而出时又转回来,走至榻前捡起了软枕上遗落的一朵珠花。
丝绸锦被上早已没了余温和暗香,只有这一点点春色提醒少年,昨夜他和陈愿之间的旖旎。
暗处传来影卫的声音:“主上,可要我等去寻阿愿姑娘?”
萧云砚轻轻嗤笑一声。
“逢场作戏罢了。”
找什么找?
他将珠花握在掌中,指腹微凉的触感像极了陈愿带着冷意的肌肤。
那多事的影卫并不知道,倘若是别人,昨夜连逢场作戏都不会有,有的只是身体不适的萧云砚。
他可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
陈愿不仅仅是他想要摘下的玫瑰,身上的气息更是清冽纯净,让他一直觉得熟悉。
少年枯坐着想了一宿。
天将明时,萧云砚终于找到答案:那似雪松的冷香,曾出现在他幼时的玩伴,叫枝枝的信鸽身上。
这可真是有意思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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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秦楼离开后,萧云砚去了就近一家医馆,买了两包润喉的梨膏糖。
据影卫回禀,姜昭已安置在绥王府,她生了场风寒,嗓子受损,不过有府医在,少年也没必要暴露自己懂医术,稍作慰问即可。
让影卫把自己的心意送去后,萧云砚就往渡口赶去,那里已有他的人安排好了客船,是来徽州时那艘,母亲的骨灰也供在舱内。
江面的风轻拂着少年漆黑的发,头顶的日光晒人,他微眯淡色的眸,皮肤白得几乎透明,似终年不化的雪。
身后有暗卫道:“主上,该启程了…”也别等阿愿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