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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愿颔首,拭了拭自己开裂的雪白长剑,很有几分心疼。

和尚师父说,剑就是老婆。

她老婆断了。

陈愿微冷的眉目轻敛,深吸口气后,说:“公子,帕子洗干净再还你。”

萧绥的表情一言难尽。

他是让她擦擦脸,不是擦剑。

陈愿不太懂,她习惯了做弟弟陈祁年的影子,也习惯了在沙场三五日不洗脸,皮相于她,可有可无。

说起来,她最喜欢的还是那杆跟随了自己多年的白银长|枪,可惜,“濯缨”被她的母亲沈皇后扣下,留给了陈祁年。

陈愿不太高兴,那只枪兴许是这世上唯一记得她上过战场的人,她不是圣人,也会委屈。

这种时候,她听见脑海里习惯装死的系统说:干得不错。

陈愿紧绷的心绪这才松了松,她来这个穿书世界已经十八年,隔着这些岁月,她并不能完整地记起《凤命》一书中所有细节,所以十分警惕。

毕竟随时随地都能发现新危险。

一如刚才。

她该庆幸的是,萧绥有着男主角光环,在战场上厮杀了那么久,也没达到重伤的程度。

不愧是天选之子,哪像她那些年,小心翼翼也还是命悬一线。

陈愿有时候觉得自己应该想开一点,相信萧绥,但她又近乎本能的害怕意外,怕万分之一的可能发生,直接断了她所有的努力。

人一旦太在乎一件事,就会畏手畏脚。

陈愿吐出一口浊气,她习惯了只伤心难过一会,因为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