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听及枝头上筑巢的鸟雀啼鸣,未闻见鹅卵石路旁的花香。

但他看见砚哥了。

“又做梦了。”阮杨在被窝里狠狠敲击自己的脑袋。

“梦里真好,砚哥是有颜色的。”外面漫天大雪,屋内炭火前几日用尽还未补给,阮杨捏紧手指努力来回搓暖,轻声咳了几句,小声道,“我现在醒了,却什么都看不见了。”

阮杨躲在被窝里露出一点手指探温,不过是一瞬立即缩回来,搓暖疼得发麻的手指,轻轻咳了两声,埋怨道:“冬天还没过去呀。”

“好冷。”

“春天才会有人来吧。”

“我再睡会儿吧。”阮杨蜷缩起身体,闭上眼睛,轻声安慰自己,“睡着不会冷,身体也不会疼。”

风声在耳旁呼啸,醒来的每一刻,皮肤都如针刺般又疼又冷。

“睡不着,我跟小瓶子说会儿话吧,嗯。”

阮杨裹紧被子小心翼翼地挪动,挪一步缓一阵,每一步摩擦中的皮肤都在刺痛,待身躯顶到床头柜,他已疼得咳嗽不止。他用力拍发痒的胸口,震住似有小虫子钻爬的地方,想让身体不再那么难受,努力深呼吸一口气,集聚勇气抵抗即将到来的疼痛。

“小瓶子,在第二个柜子……拿……要快……否则……会疼。”

“一……二……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