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杨抚摸着正咕咕叫个不停的肚子,委屈道,我不是叫花子。
几名下人在前头点灯,府里的灯从远处点起,逐渐亮起的灯火延续到府门,随之而来的是一名身披长袍的清隽郎君,身形颀长,面容俊朗,问守门大爷,为何闹出如此动静。
守门大爷回道,少爷,是一个夜半三更来讨饭的叫花子。
阮杨委屈道,我不是叫花子,我是阮杨,我爹是阮芜辞,我与秦砚有婚约的。
守门大爷怒道,我少爷尚未婚配,你在胡说什么?
难道乳母诓我不成?阮杨被吓得不敢说话,从怀里抽出揉烂的婚契,就着微弱的灯火仔细瞧了瞧,里头赫然是秦砚与阮杨的名字,落款处有户部的印章。
少爷指向前方,几名下人掌灯立在阮杨四周。衣衫褴褛的阮杨,露出的手臂、脚踝肤若白瓷,污泥遍布在两颊,难掩面上白皙,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怯生生地抬头瞧着,眼眶及鼻尖都红通通的。
少爷将他的婚契拿过来看,斜觑,问道,你便是阮杨?
阮杨应了一声,说道,我不是叫花子。
少爷将阮杨扶起,阮杨已是些许疲态,歪歪扭扭地站着,少爷问道,方才可是你喊的救命?
阮杨低下头,嗯,那个人拿着梆子,非要往我身上凑。